恶鬼般若

一些无聊段子/文的堆放处。慢热型选手,总爱描写一些没什么卵用的细节的强迫症患者。懒癌晚期的bg战士。

乌鸦与写字台

※失眠速成文,可能存在语病和ooc
※乙女向
※女审神者*笑面青江

现在回忆起来时,真的是非常久远之前的事情了。

虽然百年岁月之中的回忆并不能给身为付丧神的他带来精神的负担,但是拥有人身之后显形在这个本丸之中,用人类的身体感受时间的流转,在百年来也是从未有过的经验,以至于回忆起其实对他而言并不算漫长的两年,也似乎变得非常久远了。

这是作为曾经审神者居住地方的房间,因为搁置许久,房内的物什上都落着薄灰。

因为本丸的刀剑数量增多,房间扩建的工程也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审神者也从原本东侧走廊角落的房间移居至了如今的天守阁,这间房间自然而然的空了出来。

“还真是令人怀念……呢。”

笑面青江如是说道。

面前高大的落地书架上放满了琳琅的书籍,从当年红极一时的流行小说到工作用的历史文献,杂乱无章的堆放在一起。

显然它们的所有者并不是擅长整理的人,即使在他花时间将这些书籍分门别类的摆放整齐,也会在不久之后变回原样。

对此,罪魁祸首振振有词。

“只有放在那个地方我才能找到呀。”

她好像对这些杂乱摆放的书籍有着特殊的记忆方式,以至于那一天,她告诉他“请把第三层从左边数第七本的那本童话书带给我”,并且他真的在相应的位置找到了那本童话书的时候,除了诧异之外,也打彻底消了之后帮她整理书架的念头。

如此回忆着的付丧神的手指缓慢的擦过书脊,在第三层的书架上寻找着。

“一、二、三……七,啊啊,果然还在这里。”

那是一本装帧精美的书籍,暗蓝色丝绒质地的外封,书名是烫金的英文花体,是一本来自西洋的儿童读物。

打开那本书,扉页上的印着黑铅的插画,是穿着西式长裙的少女的侧影,飞扬的长发遮住了容貌,她的前方是一只拿着怀表的白兔。

 

“恩,就是这本,辛苦你啦,青江,半路折回去帮我拿东西。”

下着雪的寒冷本丸冬夜的走廊,她笑着说这句话的时候,呼出的气体都凝结成了浓重的白雾。

审神者合上书本,把它放进左手臂弯里,右手提起一小篮新碳。

那是这个本丸迎来的第一个冬季,也是审神者刚刚成为审神者的第一个冬季。

那时他们刚刚攻破厚樫山的战场,于前线出阵的战力大多是太刀打刀之流的刀种,加上审神者刀帐中的显形的刀剑还没有那么多,留守本丸作为驻扎战力的任务自然而然的落在了短刀与胁差的头上。

大概是因为刚刚上任不久,尚且还不能把付丧神的外表和实力分割开来,再加上当时本丸还没有一期一振,自然而然的就把监护人的重担放在了肩膀上的人,大概也只有这位新上任才满一年的审神者了。

作为监护人的任务,在寒冷的下着雪的冬夜里确认孩子们的房间是否有足够的供暖是主要的,并且在作为安抚孩子们躁动情绪的睡前故事也是必要的。

在某些时候,对于自己的主人性格到底是粗枝大叶还是心细如发,笑面青江一直不能做出一个明确的定论。

“……她立即站起来,向上看看,黑洞洞的。朝前一看,是个很长的走廊,她又看见了那只白兔正急急忙忙地朝前跑。这回可别错过时机,爱丽丝像一阵风似地追了过去。她听到兔子在拐弯时说:‘哎呀,我的耳朵和胡子呀,现在太迟了!’……”

她在专心的读着书,也有人在认真的听着故事。

冬夜冷风挤进门的缝隙,像咏唱般呼呼作响。

付丧神用力推了推障子门,看一眼被短刀环绕着的、正在用他未曾听过的轻柔语调讲着童话故事的审神者,将炉子里的炭火又挑亮了些。

从西洋传来的书籍,应该是被叫做“童话”的故事,那本来应该是儿童的读物,只是不知为什么自诩是“靠谱的成年女性”的审神者似乎对其十分着迷,以至于已经快要超负荷的书架上也有它们的一席之地。

而且存量似乎十分惊人,毕竟直到那一年的冬夜结束,审神者都没有把它们全部读完。

将纷乱的思绪赶出大脑,收到短刀们信号的笑面青江例行公事般的抓起一旁的毯子,把已经熟睡的审神者裹在其中,之后笑着向他们道了晚安。

“明明是负责讲睡前故事的人,却比听故事的对象先睡着了呢……”

边做出促狭地发言,笑面青江掀起毯子的一角,遮住兀自在他臂弯中沉睡的女性的脸。

雪还在下着。

夜空是江户彼岸樱般的薄红色。

大概是被风吹来的雪飘进了毯子的缝隙,审神者幽幽转醒,掀开半边遮在脸上的毯子,揉着惺忪的睡眼在他的胸口蹭了蹭,发出不知所谓的呢喃。

“……青江,冷……唔……”

他停住脚步,把她的身体向上托了托,笑意盈然。

“哎呀,睡美人醒了吗?”

寒冷的夜风似乎让审神者清醒了些,她皱了皱眉,把刚刚被掀开的毯子重新裹了回去,只露出半张藏在黑发里的脸。

声音闷闷的。

“我……只是睡了一会儿而已,怎么就成了睡美人。”

“你所说的这一会儿,似乎有点长呢?”

“……不就是睡了半个小时没到?”

“恩,的确。”

他摇了摇头,用着明显夸张过度的语调惋惜道。

“不过,真是可惜,如果睡美人再多睡一会儿,我说不定就可以将她吻醒了。”

“你呀……还真是,活学活用。”

斗嘴失败的审神者忿忿不平,把毯子拉得更紧,将整个脸都藏在了毯子里。

 

许久之后,她又重新拉开了毯子。

她温热的鼻息在寒冷的冬夜里凝成了白雾,飘落的雪在她的发上融化成了细小的水珠。

“喂,你知道——为什么乌鸦会长得像写字台吗?”

像是笃定了付丧神不会拥有得到答案的知识储量,她笑得只像诡计得逞的狸猫。

 

但事实也是如此。

那是那年冬天的最后一场雪,之后雪化春至,关于池田屋的战报从前线纷至沓来,短刀与胁差们的战场到来了。

睡前故事的那几小时时间则被替换成了手入室的通宵达旦。

又是一年过去,稚嫩的新手终于也有所成长,原本贫瘠的刀帐渐渐充实。

本丸的扩建工程如火如荼,她也终于从原来角落的小房间搬进了象征着这本丸所有者的天守阁内。

只是这间小房间还是被留了下来。

 

付丧神垂下眼幕,手指翻动着书页。

时间在脆弱的纸制品上留下了泛黄的痕迹,还有灰尘与霉菌的古旧气息,像是付丧神拥有人身之后的回忆一般,既模糊又鲜明。

 

廊外的地板传来了被踩踏的吱呀声。

“青江,你在这里吗?”

障子门被拉开一条缝隙,穿着千岁绿水波纹羽织的审神者探进头来。

“说是要打扫卫生,你竟然跑到这里偷懒了……哎?你在看什么?”

他转过身去,看见正午的阳光昏昏然的洒下来,为她的轮廓镀上了柔和而艳丽的金。

 

“我可不是偷懒,而是在思考问题。”

他将书页合拢,声音一本正经。

“哦?是什么棘手问题要轮到我的近侍大人如此的殚精竭虑?”

她挑了挑眉毛。

“哦……我以为你会知道的?”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知不知道。”

“你不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

 

付丧神微微地笑了起来,将那本书握住,藏在了身后。

“那么,你知道为什么乌鸦会长得像写字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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